乌瓦罗夫伯爵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并不是特别相信小阿德勒贝格的说辞,不过他也知道巴里亚京斯基对皇储的影响力绝对在他之上。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巴里亚京斯基一直随侍皇储左右,感情绝对不是他这种离得远远的老臣能比的。 唯一让乌瓦罗夫伯爵庆幸的是幸亏巴里亚京斯基去高加索当总督了,要不然更麻烦。如果他的立场真如小阿德勒贝格所说的那样,那留在圣彼得堡的他是真有可能将皇储摆弄于鼓掌之间的。 这时乌瓦罗夫伯爵突然想到,能不能想点办法让巴里亚京斯基在高加索多待几年呢? 感情这东西需要联系,天天腻乎在一起就是冤家也能擦出友谊的火花。十年八载的不见面就是亲兄弟也会生分。 如果能将巴里亚京斯基留在高加索,用不了几年他对皇储的影响力就会大大下降,那样他自然就没什么威胁力了。 只不过哪怕是乌瓦罗夫伯爵想给巴里亚京斯基留在高加索也不是件容易事。首先以巴里亚京斯基的能力,将那边搞得服服帖帖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一旦他在那边做出了瞩目的成绩,调回圣彼得堡就是应有之意。想拦下来很难。 其次就是巴里亚京斯基在圣彼得堡也有一干党羽,这帮人在朝堂中的影响力也不算小。至少帮巴里亚京斯基说好话,帮他回到圣彼得堡并不难。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虽然乌瓦罗夫伯爵跟巴里亚京斯基的关系非常恶劣,可这只老狐狸始终记得一点,那就是巴里亚京斯基再怎么忤逆也是保守派,终归还是自己人。 他不光是自己人,还是保守派少壮派最重要的一个。不管乌瓦罗夫伯爵愿不愿意承认,巴里亚京斯基都是保守派未来的领袖。 至少他暂时还没发现比巴里亚京斯基更合适的人选,这时候把未来的接班人整垮了,那不是白白让自由派和改革派捡便宜吗? 乌瓦罗夫伯爵还没有那么蠢,派系内部斗争是一回事,维系派系利益是另外一回事。他和巴里亚京斯基是斗而不破,只有这样才对保守派最为有利。 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让他对巴里亚京斯基捅刀子,他还真得多掂量一下,尤其是考虑阿德勒贝格父子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还真不能随便做决定。 “嗯。” 乌瓦罗夫伯爵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是将小阿德勒贝格的话听进去了,但也好像是没有听进去,反正后者根本不能从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看出什么。 “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继续密切关注巴里亚京斯基公爵的动向,有情况迅速向我报告!” 说完,根本不等小阿德勒贝格有所反应,乌瓦罗夫伯爵就拉了拉车厢里的铃铛,很快车厢前侧的隔板打开了,他的贴身男仆探脸问道: “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去阿德勒贝格伯爵府上,送萨沙回家!” 很快就听见车夫一拉缰绳,转道飞驰几分钟的功夫就给小阿德勒贝格送到了家门口。 “再见,萨沙,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乌瓦罗夫伯爵摆了摆手,车门嘭的一声合上,小阿德勒贝格只能目送他飘然而去,将一肚子的遗憾憋在了喉咙眼。 “你太幼稚了,你这点小伎俩想要挑唆伯爵跟巴里亚京斯基公爵决裂还差得远呢!” 老阿德勒贝格听完了儿子的介绍后,轻笑了一声,轻蔑道:“你太低估伯爵的智慧和老辣了,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这种事情得潜移默化慢慢来,今天提一嗓子明天再念叨两句,水磨工夫才管用。” 问题是小阿德勒贝格等不了那么久了,他有些着急地说道:“可眼下时间紧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他们若不打起来,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老阿德勒贝格叹了口气,他知道小阿德勒贝格说得很对,现实没有水磨工夫给他们慢慢磨,该速成的时候就得快点下手。 “我知道,但你做得太刻意了,乌瓦罗夫伯爵不是那周围那些小年轻,你这点把戏瞒不过他。小心点,别太有针对性,闲时落子不经意透露的话更有杀伤力!” 教导了小阿德勒贝格一番之后,老阿德勒贝格准备返回冬宫继续当差,他最近确实有点着急,彼得.沃尔孔斯基死了后尼古拉一世并没有将他扶正,而是将宫廷事务大臣的位置空置在那里,这让他很是尴尬。 毕竟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彼得.沃尔孔斯基之后就是他接班,谁想到尼古拉一世竟然不搭理他,老阿德勒贝格找了皇后找了尼古拉一世相好的几个情妇侧击旁敲地说好话以及打探消息但那位至尊却始终不透口风。 愣是生生将他晾在那里受辱,如果再也没有结果,他的地位在山头内部恐怕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