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就是这样一个前后言行绝对不一致的人,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重大缺点啦,至少对普罗佐洛夫子爵来说算不上重大缺点。 因为这个时代的俄国上位者,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人就越有这个毛病,康斯坦丁大公不过是和别人一样罢了。 反正普罗佐洛夫子爵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避免被老板坑死——那就是先老实答应去试一试,而且要表现得特别诚恳特别有决心,最好是让康斯坦丁大公以为他被激励和感动到了以至于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只不过千万别傻乎乎的真的去试一试,装个样子就好了。当然如果能装得像一点,让康斯坦丁大公以为你确实在执行他的命令那就更完美了。 最后呢?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如果康斯坦丁大公真的追问,要么敷衍拖延要么就告诉他试过了不太成功,接下来会继续努力,一定会努力达到他要求的标准的。 说实话,其实这很官僚,普罗佐洛夫子爵就是从俄国大大小小的官僚身上学到的这一套招数。你还别说虽然操蛋了一点,但是真的管用,至少不用担心被老板坑死不是。 而康斯坦丁大公显然也是没有接受过足够多的社会毒打,对官僚主义这一套把戏的认识还不深刻,他完全没想到普罗佐洛夫子爵是阳奉阴违,还对其坦诚认识到不足的态度十分赞赏,觉得普罗佐洛夫子爵非常不错,不愧是他的心腹。 看见没有,官僚主义对付这种人是最有效果了,因为这样的货说白了也是官僚的一份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肯定恰当没跑了! 打发走了普罗佐洛夫子爵之后康斯坦丁大公就满心欢喜地回家等消息了,他迫不及待想看到米哈伊尔大公吃瘪受罪的样子,只不过这个好消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反而他是等来了一个很糟心的坏消息——舒瓦洛夫伯爵被放出来了!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消息给他惊呆了,他连声质问普罗佐洛夫子爵慌得一批。 “就在刚才,我安排在第三部的内线传来消息,舒瓦洛夫伯爵被解除监禁,可以回家了!” 康斯坦丁大公顿时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经过普罗佐洛夫子爵的科普他对舒瓦洛夫伯爵的破坏性有了长足的认知,知道这位就是大魔王的角色,是他们在乌克兰最大的敌人。 顿时他慌乱道:“怎么回事?难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对那些证据都视而不见吗?怎么可以将他无罪开释呢!” 普罗佐洛夫子爵苦笑了一声纠正道:“不是无罪开释,而是免职待查!” “免职?待查?” 这两个词儿康斯坦丁大公认识,但合在一起他就迷茫了,普罗佐洛夫子爵解释道:“好像是免除了舒瓦洛夫伯爵的全部职务,但鉴于他参与构陷别斯图热夫.留明证据不充分,暂时无法给他定罪。所以他不能离开基辅,随时接受调查。” 康斯坦丁大公又是一阵无语,他相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这番操作是惊为天人。尼玛,还可以这么搞?这是几个意思? “你觉得这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造成影响吗?” 面对康斯坦丁大公的提问,普罗佐洛夫子爵沉默了,因为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说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这一手打乱了他们全盘计划。舒瓦洛夫这个意外因素绝对能造成颠覆全局的影响。 首当其冲的就是彼得.巴莱克垮台之后的基辅保守势力,之前他们是一团混乱完全是树倒猢狲散的架势,可舒瓦洛夫出来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以他的资格和手段肯定会重新整合这帮乌合之众,给即将翻船的基辅保守派撑住局面。 其次就是案子的问题,之前舒瓦洛夫被软禁的时候,普罗佐洛夫子爵觉得这个案子多半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别斯图热夫.留明不可避免会垮台,但保守派也占不到便宜,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只能暂且罢战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可舒瓦洛夫被放出来了,那案子可能就不会按照普罗佐洛夫子爵设想的那么草草结案了。如果舒瓦洛夫无罪,那么必然别斯图热夫.留明就是罪大恶极,连带着还要追究一波康斯坦丁大公是不是跟革命党有牵连的问题。 这对康斯坦丁大公来说可是致命打击,如果这盆脏水真的泼到了他头上,不要说继续争取帝位,现在的一切他都搭进去。你说他怎么能不紧张! 普罗佐洛夫子爵看着慌乱一团像火烧屁股似的康斯坦丁大公心里头也是一团乱麻,但是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自乱阵脚。稍作思考之后他回答道: “影响肯定会有,而且还会很大,案子究竟会怎么查,已经朝哪个方向查都变成了未知数。变数太多,一时半会儿我也无法断言,但是舒瓦洛夫伯爵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他肯定会试图重新整合他们那一派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