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玛城郊的森林中,喜爱艺术和文学的大公储卡尔亚历山大正在招待自己的好朋友范妮勒瓦尔德以及李斯特和瓦格纳。在白雪皑皑的密林之间,一行数人策马徐徐而行,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谈天说地。 “我喜欢安徒生先生的《新童话集》,我喜欢他的童话……他的故事就像最优美的圆舞曲,总能让我不自觉地翩翩起舞……” 谈起童话的时候,尤其是谈起安徒生的时候卡尔亚历山大就会变得兴致勃勃,就像一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总是想跟小伙伴面前显摆显摆。 而他的三个朋友自然对此毫不奇怪,他们这位大公储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贵族军人,但却偏偏对童话故事情有独钟,尤其是独爱安徒生的童话故事,这说出去真心是有点奇怪。据说这位大公储频繁地跟那个丹麦小丑通信,聊得非常火热。也就是卡尔亚历山大暂时没办法离开魏玛或者德意志境内,否则他真有可能跑去丹麦跟安徒生一述钟情。 “我可不像您能抱着童话故事入眠,也许我十几岁之前喜欢,但现在也根本没这个心情了,我现在更关注现实问题,尤其是我们女生的现实问题!” 范妮勒瓦尔德无疑是个女权主义者,经常性的三句话就不离本行,每每只要她开口说话就会直接拐到这个话题,只不过不管是卡尔亚历山大或者是李斯特和瓦格纳对此都不是特别感兴趣。但他们又没办法阻止一位好朋友说话的,尤其是当这位好朋友还是一位女性的时候。 用卡尔亚历山大的话说那就是“女性总是有特权的”。 “这场蔓延整个欧洲的暴乱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女性的生存状态,越来越的妇孺流离失所遭受虐待,这种可怕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一整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卡尔亚历山大以及李斯特和瓦格纳是面面相觑,倒不是他们真的不食肉糜,而是他们知道这位好朋友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无非是强调女性遭到了非人虐待,无非是女性的生存权益不忍直视之类的话题。 对这些包括卡尔亚历山大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但是清楚不代表就能解决或者改变,实际上不管是卡尔亚历山大还是李斯特或者瓦格纳都没有一丁点办法,真的是爱莫能助。 果不其然,范妮勒瓦尔德又是一通长篇大论,但是听得卡尔亚历山大真心想翻白眼,因为对这个时代而言,她的某些言论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让妇女也享有选举和被选举的的权力,这得是多疯狂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卡尔亚历山大还是比较传统的,所以他实在无法赞同好朋友的言论,但是他又不想让好朋友难过或者难堪,只能抛出了另一个话题打岔: “说到这场暴乱,亲爱的弗朗茨,你的家乡情况如何了,我听说那边乱得厉害,您的家人没有受到牵连吧?” 说起匈牙利的事情李斯特顿时是阴云密布,虽然很早就离开了家乡,但是你要说他对匈牙利完全没有感情那也是不至于。更何况作为一个音乐家,激情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的激情大部分都投入了了美女或者名媛那里,但是就算是那极少的一丁点也能点燃对家乡的热情不是。 “情况不是太好,据说到处都是骚乱,而且物价飞涨生活困难,哎……” 其实吧,李斯特对匈牙利的情况真的不算了解,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关心民间疾苦的圣人。他所见到的匈牙利的情况更多的是报纸和道听途说,当然其实卡尔亚历山大也对这个好朋友是否了解匈牙利的真实情况毫不在意,因为他真的只想扯开话题而已。 “这场该死的灾难!”卡尔亚历山大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番,“我的朋友,也许您该写一首新的曲子,用音乐的语言谴责这场灾难!” 好吧,不是说李斯特没有这个实力,以钢琴之王的实力,搞定这么一首曲子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只不过么这位的曲子所表现的情绪里头,虽然不乏苦闷和谴责,但是更多的是炫技。这位完全是炫技狂魔,往往更适合光彩夺目而且浪漫的场景。 你让他表现民族苦难之类的东西,那真心是不适合,更何况那个念头的交响乐也很难有这一类情绪,毕竟当年能欣赏交响乐的是上流社会,你跟他们说什么朱门酒肉臭,真心是有点打脸的意思。反正是不适合的。 更何况李斯特现在全部的心思其实都放在女人身上,具体点说就是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卡罗琳赛因维特根斯坦公主,或者说维根斯坦公爵夫人。 1847年在沙俄巡演的时候,炫技的浪漫主义狂魔李斯特就遇上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当时维根斯坦公爵夫人花了一千卢布买了一张他的音乐会的门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高价,哪怕就是最黑心的黄牛党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只不过李斯特偏偏就遇上了,再然后他就跟这位比他小八岁而且已经结婚的公爵夫人一见钟情了。再再然后嘛,就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