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嘎吱嘎吱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躺在车板上的弗拉斯脑子越来越清醒了,那种宿醉的头疼渐渐的没了,但是脑后依然疼得厉害,他知道这恐怕是有人打了他的后脑,估计是昨天卢卡夫的人做的。 一想到这儿,弗拉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认为卢卡夫真心不是个东西,他都帮了那么大的忙,竟然一点儿感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处心积虑的要他的命,简直不是东西! 只不过么,弗拉斯也不想想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卢卡夫算是一丘之貉。人在江湖,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是再正常不过,谁让你不长眼警惕性低的,活该! 终于马车停了,之前那两个说话的声音一齐走进了车厢,一个揪住弗拉斯的脑袋另一个则抬起弗拉斯的头,将他抬出了车厢。 不过弗拉斯并没有动,因为他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必须再等等,看看这两个混蛋究竟想要做什么再说。 两人将弗拉斯抬出了车厢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走了好一段,终于为首的那人说道:“差不多了,这地方不错,就这儿吧!” 话音刚落,抬腿的那厮嗯了一声,抱怨道:“也好,这厮真忒么沉,吃什么长这么多肉!” 说着两人随手一撂就给弗拉斯直接扔地上了,这一下摔得弗拉斯眼冒金星呲牙咧嘴,那叫一个疼啊! 不过这一下也没白挨,弗拉斯感觉到这应该是荒郊野外,因为地面不光是崎岖不平而且杂草丛生。一般来说这样的地方都不会发生好事,最适合杀人灭口了。 弗拉斯猜得不错,因为他很快就听到这两人开始行动了,咔嚓咔嚓的铲土声听得他亡魂大冒,不用想这就是准备给他挖坑埋了好不好! 顿时弗拉斯在心底里问候了卢卡夫的八辈祖宗,太缺德了,竟然准备给他活埋了,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不过心底里骂归骂,弗拉斯也知道这没啥用,现在唯一能救命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小心的一点点在地上蹭,努力地将套头的头罩蹭掉。 弗拉斯很清楚,绳子是肯定没那么容易蹭断的,时间完全不够,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视力,这荒郊野岭的看不见是没办法逃命的,只要蹭掉了头套,他立刻就可以跑路! 不知道是弗拉斯的运气,还是那边的两人只顾着挖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过了大约那么七八分钟,弗拉斯终于将头罩磨了两个窟窿,勉强能看到光亮了!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不然你也试着给自己脸上套个面口袋然后在泥地上摩擦,你看疼不疼! 不过此时弗拉斯可顾不得疼痛,因为相对于保命来说这点儿疼痛算得了什么,而且他也知道现在时间不等人,因为旁边挖坑的两人说话了: “差不多了吧,挖那么深干什么!这荒郊野岭的又不会有人来!意思一下就行了!” “行吧,休息会儿,然后就办事!” 弗拉斯一听此言知道大事不妙,眼瞧着这二人就要过来结果自己了,也顾不得眼前蒙头的布片只磨开了一脚,当时腰下一挺双腿一扭翻身站了起来拔腿就跑! 这一下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负责结果弗拉斯的这两人哪里想到已经凉了半截的咸鱼竟然还能跑路,顿时是一愣。 “我艹!” “快追!” “不能让他跑了!” 当下里这二人顾不得丢掉铁锨是撒腿就追,跑得那叫一个急! 只不过急也没用,因为这二位刚才挖坑已经累了半天,体力损耗不小,跑得急连铁锨都顾不得丢掉,在这荒山野岭又显得累赘,而另一头弗拉斯真是狗急跳墙了,知道不玩命绝对要凉凉,那是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放肆跑,所以这二位还真追不上! 当然,弗拉斯也不轻松,因为这货还被捆着呢!没有这两条胳膊保持平衡,跑起来那叫一个别扭,与其说这货在跑,还不如说他像是在打摆子。 更糟糕的是因为捆得实在太紧了,被绑着的时候还没发现,跑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呼吸那叫一个不顺畅。简而言之是一呼一吸都费劲,没一会儿的功夫弗拉斯就觉得两块肺叶是火辣辣的疼,仿佛是往里头灌了二斤辣椒水一般。 只不过弗拉斯是出了名的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保命是根本顾不得肺叶子疼,依然是摇晃着身体夺路狂奔。而他后面那两位也不是善茬,拧着铁锨也是穷追不舍,这两拨人是一路跑一路追,霎时间惊得林子里鸡飞狗跳。 不过这种亡命追逐并没有持续多久,前面说了,弗拉斯的头罩只磨开了一角,视线很差,尤其是跑起来之后头罩松动之后,那看路的窟窿眼不可避免的也会走偏。 反正弗拉斯的视线是越来越差,跑起来是高一脚低一脚,好几次差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