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以为彼得沃尔孔斯基是软弱无力的绵羊,千万不要被他老迈昏庸的假象所迷惑。从1825年走过来的这批老家伙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哪怕是一日不如一日的彼得沃尔孔斯基现在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如果你被他的演技所迷惑了,以为他真的要同老阿德勒贝格鱼死网破了,那你就中计了。 到了他这个层次,每一步的动作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不会如此草率,更不会有什么快意恩仇。可能他确实很厌恶老阿德勒贝格,当着绝不意味着他会主动操刀下狠手。 这个老东西不过是在试探而已。而试探的对象正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 生性谨慎的彼得沃尔孔斯基可不会相信他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之间的关系好了托付性命的程度,这位伯爵突然的提醒和示警怎么看都有些刻意,不得不防啊!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淡然地回答道:“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也没有兴趣对付那位伯爵。” 彼得沃尔孔斯基故作狐疑地问道:“那您是什么意思呢?”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淡淡一笑,道:“卖给您一个人情,仅此而已。宫廷内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彼得沃尔孔斯基又问道:“仅仅是为了交朋友。” “交朋友,”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看着彼得沃尔孔斯基的双眼说道:“我最喜欢交各种朋友了,比如最近我就认识了另一个小朋友尼古拉米柳亭。” 他微微一顿,问道:“公爵,您听说过这位先生吗?” 彼得沃尔孔斯基自然是认识尼古拉米柳亭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为什么要忽然提到那个年轻人。 所以他很谨慎地回答道:“认识,好像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是吗?”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从容淡定地反问着,好像认识尼古拉米柳亭的是彼得沃尔孔斯基,而他则是来咨询彼得沃尔孔斯基对其的意见看法的。 “公爵您都听说他不错,那他可能真不错吧!” 又是微微一顿,罗斯托夫采夫伯爵道:“所以我准备帮这个年轻人一点儿小忙,据说内务部常务次官出缺了,您觉得他合适吗?” 【跑官的?】 彼得沃尔孔斯基顿时松了口气,如果是跑官的,是利益交换,那么他就可以放松了。这种交易没有后患,各取所需,他很喜欢。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彼得沃尔孔斯基还是多问了一句:“伯爵,您跟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一位故交之后,小孩子自己也比较争气,能送一程是一程,而且内务部有个能帮忙的小家伙不是也挺好么!” 彼得沃尔孔斯基微微点头,继续问道:“您需要我怎么帮呢?”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回答道:“下次御前会议商讨人选的时候,公爵您投给他一票就可以了。” 彼得沃尔孔斯基小心翼翼地又问道:“那我们就扯平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微笑道:“自然扯平了!” 尼古拉米柳亭不断地掀开车窗,打量着外面的冬宫,这座建筑他一点儿都不陌生,也不止一次的进入过。但是今天,他第一次感受了皇宫大内带来的压力。 早先,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给他带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伯爵告诉他康斯坦丁大公现在非常危险,简直就是危如累卵。 最初尼古拉米柳亭是不大相信的,因为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氛。一切似乎都很美好,报纸上都是夸赞康斯坦丁大公革新的话,就差没给这位大公赞美成俄国救星了。 行政上也是顺风顺水,他在海军部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缅什科夫的徒子徒孙似乎都怂了,一个个当了缩头乌龟,让康斯坦丁大公好不快活。 甚至缅什科夫本人都躲回了乡下的别墅不问世事,一副准备养老退休安度晚年的样子。 这样还不够好?还不够顺利吗? “太顺利,你不觉得反常吗?” 面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反问,尼古拉米柳亭是一阵错愕,只不过他依然认为就算太顺利,那也不能说明就一定危如累卵啊? “你们中了弗拉基米尔阿德勒贝格的诡计。”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如是说道,但尼古拉米柳亭想了又想,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中了老阿德勒贝格的什么诡计。直到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抽出一份份第三部的报告,将那位伯爵最近的活动和安排一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感到有些不妙。 “如果这不是诡计,那我想知道那只老狐狸为什么会特别花钱以及托关系帮康斯坦丁大公说好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