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一世离开之后,现场的气氛总算恢复了少许,虽然亚历山大皇储和康斯坦丁大公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但为了安抚观礼的贵族他们不得不“强颜欢笑”。 至于李骁,这个幕后黑手才不会管那对兄弟开不开心,反正祸已经闯了,再担心害怕也迟了,与其惴惴不安心惊胆颤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痛痛快快地赚个够本。 “您真是我见过的最胆大的人!”鲍里斯由衷地感叹道,“您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害怕?” “害怕啊!”李骁一面大口大口的扫荡着宴会上的美食,一边回答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害怕人家就会网开一面刀下留情?” 鲍里斯呆呆地点了点头,怪异地看着他又问道:“刚才您讲的那些都是真的?陛下真的真的对你很不好?” 李骁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豆芽一样的身板反问道:“你觉得他对我好的话,我能长成这德行?” “啧啧!”鲍里斯重新打量了他一番,感叹道:“想不到,想不到陛下如此地薄凉,完全看不出来啊!外面不是都说陛下是正人君子吗?” “正人君子。”李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讥讽道:“伪君子还差不多!我这位叔叔是那种典型的表面道貌凛然但实际上是禽兽不如,最擅长搞一些假仁假义的把戏把自己装扮成道德楷模,实际上他就是那种口谈道德志在穿箭的虚伪小人。” 鲍里斯还是不太相信,李骁只好放下美食,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解释了一番。 “真的?”鲍里斯的眼睛都瞪圆了,“那几位女侍都是陛下的情妇?他不是一向标榜自己只爱皇后,是慈父和最完美的丈夫么?” “都说了,那是伪装!”李骁轻蔑道,“其实宫廷里的人都知道他的风流韵事,私生子都一堆,偏偏他还要装作自己是圣人一样的丈夫和父亲,假得可笑!” 鲍里斯觉得这个晚上的所见所闻让他三观都要崩塌,他第一次发现以前所熟知的东西竟然都是假的,伟大的尼古拉一世是个薄凉的色胚,皇宫大院里全都是肮脏龌蹉的丑事。他对圣彼得堡、皇室以及圣安德烈骑士团的憧憬全都是虚幻的影子。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被一群狡猾的老狐狸无情的耍弄了。 鲍里斯不由得想起了老父亲在他出发时最后的交代,难怪老头让他到了圣彼得堡要少一些冲动少一些义气,凡事多看少说,别冒冒失失讲义气为人出头,否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之前他还觉得老头这是年纪大了太油滑,现在看来高级贵族圈果然是五彩缤纷的乱,稍不留心就会掉坑里。 李骁耸了耸肩,他是真没想到眼前的大个子会如此幼稚,竟然会对皇室的节操抱有期待,这天下最丑恶最丑陋的人都集中在那宫墙之内,父子相残、夫妻反目、兄弟倪墙之类的事情罗曼诺夫家发生得少了? 最近的一起就发生在四十多年前,前面提到过的那位所谓伟大的亚历山大一世为了登上皇帝宝座至少是坐看和漠视自己的父亲保罗一世被杀,而再往前,他的祖父彼得三世哪怕卑躬屈膝地跪求饶命但还是被他的祖母叶卡捷琳娜二世亲自下令除掉了。 这就是皇室这就是皇权,不够无耻不够铁血手腕不够硬注定坐不上那个位置,勉强上去了也会被无情的踹下来。这么说吧,历代沙皇之中,尼古拉一世既不是最卑鄙也不是最无耻的那一个。 李骁也无意鄙视鲍里斯,反正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自然什么都能看透,如果想坚守正义最好早点走人,这个圈子实在不适合太过天真的人。 一时间,李骁和鲍里斯都有些无言,一个大吃大喝准备混个够本,另一个痴痴呆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作为这场宴会和盛大舞会的主角,无疑他们是很不合格的,按照惯例他们应该站在舞会的中心应付各路马屁精。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因为李骁之前的感言,唯恐得罪尼古拉一世的各路人精贵族无一例外的选择了远离李骁周围,转而围着面沉似水的亚历山大皇储和康斯坦丁大公打转转,竭力地讨好试图表现自我。 但无疑的马屁精们都要失望,因为两位王子殿下都没有那个心情,宣誓仪式上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始作俑者的某人竟然屁事没有,身为人子的他们是义愤填膺。 “那个混蛋竟然还有脸大吃大喝!”康斯坦丁大公咬牙切齿地骂道,“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么!” 亚历山大皇储也板着脸道:“他之前的话你也听到了,能说出那些无耻谎言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康斯坦丁大公重重地哼了一声,抱怨道:“我早就说过,不应该同意接纳他入团,这个混蛋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亚历山大皇储很同意自己弟弟的话,但是瞧了瞧身边的列昂尼德,他只能强忍住抱怨的念头,转而说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整个圣彼得堡的贵族都在看着这场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