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克莱因米赫尔伯爵全明白了,亚历山大二世这根本就不是愤怒和郁闷而是借机试探。目的就是看看他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是不是和外面那些幸臣一样只会说好听点逢迎他。
讲白了就是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老实。
克莱因米赫尔伯爵老实吗?
肯定不老实,老实人根本在官场混不下去,再忠厚的人进了那个环境也会被熏陶得五颜六色奸猾无比。
只能说克莱因米赫尔伯爵在这群老油条中属于不那么奸猾的存在,相对老实罢了。
克莱因米赫尔伯爵在心里头擦了一把汗,诚惶诚恐地回答道:“陛下,这是您的家事,按理说我不应该插言,但我觉得康斯坦丁大公虽然有错误但毕竟是您的兄弟,无论如何您都应该包容一二……否则外界会有所非议,在我看来如果康斯坦丁大公殿下的诉求不算过分,您应该施以援手。”
他这番话跟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意思相差不大,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他看上去更倾向于帮助康斯坦丁大公,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似乎更中立更“鸡贼”一些。
亚历山大二世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只不过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并没有立刻召见康斯坦丁大公的意思。难道他们猜错了这位的心思?
其实不然,亚历山大二世刚才的表现更多的是试探,他对如何处理康斯坦丁大公早有定计,帮肯定得帮,不然之前全都白忙活了。更何况在圣彼得堡地方法院丢了那么大的人如果不找回场子今后全俄国还不都以为他怕了改革派那帮杂碎!
哪怕是为了立威他也得帮着康斯坦丁大公!必须坚决地打一个翻身仗!
但是他又有点不甘心白白被康斯坦丁大公“占便宜”,对他来说帮忙可以但白干不行!
所以他多少心里有点不平衡,也就只能在心腹们面前痛斥康斯坦丁大公一番过过嘴瘾了。顺带着还能试探一下心腹们的内心这不也是一举两得吗?
只能说这位实在太虚伪了,连这点屁事都要搞名堂。
过了一会儿亚历山大二世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声:“算了,你们说得对,谁让他是我弟弟呢?做哥哥的总要吃点亏……伊万,让他进来吧!”
克莱因米赫尔伯爵这颗心刚刚落回到肚子里就听到亚历山大二世又说道:“我这个弟弟一肚子都是鬼主意,野心勃勃迟早要生出祸患来……前些年他一直跟我作对,仗着父亲宠爱他就撺掇那些自由分子瞎胡闹!现在自由分子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一大半的责任都在他那里!”
这话有点太抬举康斯坦丁大公了。虽然在尼古拉一世时代康斯坦丁大公对改革派的支持很重要,但远没有到不可或缺的地步。不存在他一个人就壮大了改革派,更不存在他一个人领导改革派步步做大这种事。
最客观的说法是他的存在给了风雨飘摇中的改革派难得的支持,因为他的加入改革派在面对保守派的刁难和打压时有了一定的反击能力。
双方属于互相支持互惠互利。
亚历山大二世故意这么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管是克莱因米赫尔伯爵还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都得想一想他是几个意思。
表面上看这依然是抱怨,但特意夸大康斯坦丁大公对改革派的作用怎么看都有种欲加之罪的感觉。
难道这是先行准备给康斯坦丁大公定罪,等过了这个风口就秋后算账?
克莱因米赫尔伯爵有点拿不准,他觉得亚历山大二世不会这么简单。
他决定再看一看,这时候急吼吼的附和恐怕也会掉坑里!
亚历山大二世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他满脸悲愤地望着克莱因米赫尔伯爵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似乎在寻求支持。
跟还是不跟,必须得做选择了!
克莱因米赫尔伯爵在心里咬了咬牙,刚要说话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却又一次抢在了前面:“陛下,康斯坦丁大公对基本国策的破坏作用无需赘言,他的鼠目寸光导致全局崩坏罪不可恕!如果从私人感情出发我也不愿意帮助这么一个人!”
说到这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陡然加重了语气:“但国家大事不能迁就个人情感,从大局出发更加重要。现在的大局决定了我们必须帮他,只能这么做!我诚切地恳求您暂且忍耐,在不远的将来这笔账总是能算清楚的!”
亚历山大二世还没说话克莱因米赫尔伯爵也急不可耐地附和道:“陛下,我的意见跟伯爵阁下完全一样,现在只能忍耐,还请您多一点点耐心!”
你问他为啥反应这么快,原因很简单,上一回合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表态之后他没有立刻跟进,结果亚历山大二世对他步步紧逼,虽然他还算完美的应付过去了,但其实相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来说还是丢了分数的。
而这一次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一次抢先了,如果他不赶紧抄答案后面肯定又要被亚历山大二世DISS,岂不是又要失分?
他可不想让自己又一次陷入尴尬境地,干脆点主动快点说就完了。
讲实话对克莱因米赫尔伯爵来说有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么个合作伙伴在旁边既好也不好。
好的是可以直接抄答案,坏的是这么抄答案会瞬